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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特别牛的牛

定 价:¥ 28(元) (0折)

丛 书 名:曹文轩画本

作 者:曹文轩 著

出 版 社:长江少年儿童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05-09

ISBN:978-7-5560-6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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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简介
  • 编辑推荐
  曹文轩,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主要作品有《埋在雪下的小屋》《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天瓢》《红瓦》《根鸟》《细米》《青铜葵花》等。曾获中国安徒生奖、中国作协全国优秀儿童儿童文学奖、宋庆龄文学奖金奖、冰心文学大奖、国家图书奖、输出版权优秀图书奖、金鸡奖最佳编剧奖、中国电影华表奖、德黑兰国际电影节“金蝴蝶”奖、北京市文学艺术奖等。2016年获得国际安徒生奖,是首位获得该奖项的中国作家。

内容推荐

          本书共收录了两篇短篇小说:《一头特别牛的牛》和《金船》。
   《一头特别牛的牛》讲述一位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独自去海边买一头海牛回家的过程。返程的路上,在驯服和抗争中,他与这头桀骜不驯的海牛磨合、较量、角力了两天两夜,终于顺利地将牛牵回了家,真正实现了从一个男孩到男子汉的蜕变。这是一篇典型的“在路上”的成长小说,它的深刻内涵就在于写出了“成长”的特殊魅力——在不可能中寻找可能。
   《金船》中的六顺面对的也是成长,何九陪伴他担负了成长的代价。何九被村里人误认成是偷走村里大木船的贼,尽管何九没有偷船,但他依然选择通过拾田螺、卖田螺挣钱,希望有一天能为村里新买一条船,成长中的六顺加入了何九……这一老一少两个人在用他们高尚的灵魂完成着捡拾田螺这一普通的行为。曹文轩通过这些“卑微”而“高大”的人物形象,培植着孩子高洁的精神人格。

目录

阅读部分章节

  

    他家要买牛。
    这里往西300里是芦荡,往东300里则是大海。这里用的牛分两种,从芦荡引回来的叫“荡牛”,从海边引回来的叫“海牛”。荡牛躯壳瘦小,力气单薄,一个小小的石磙子就会拖得它直喷鼻子,嘴边光泛白沫,肩胛像沉船一样倾斜下来。这种牛使人很有点瞧不起。“嘻,荡牛!”连孩子们都常用大拇指按住鼻子,不断扇动其它四指,表示深深的蔑视。只有一点好处:价贱。海牛是海滩上野放的牛,啃啮海滩上的芦苇长大。这种牛骨架高大,体格健壮,脾气如同它身边的大海,暴烈、力大无穷,沉重的铁犁插进再硬的泥土,它也能拉起撒蹄飞跑,溅起一团团黑色的泥浪,累得扶犁的大汉气喘吁吁、大汗淋淋。这牛往那儿一立,就显出一股昂然之气。握着这种牛缰绳的主人,脸上则会显出一派矜持和傲气。
  他家有了一片地,一片荒地。
  祖母说: “我要给孙子买条牛。”
    买海牛。
    祖母颤颤巍巍地捧着藏钱的黑陶罐,问他:“真不念书啦?”
    “我已经说过了,没考上高中。”
    祖母是个十足的瞎子。但此刻,她的眼睛里却分明透着疑惑:老师曾不止一次上门向她夸耀过她孙子的成绩,怎没考上?
    他的头因为难过而低垂……
    天底下,他唯一的亲人就是瞎祖母。父亲在他三岁时暴病身亡。仅隔一年,母亲又得病去世了。母亲下葬的那天,祖母把像小鸡雏一样哆嗦着的他紧紧搂在怀里。坐在妈妈的棺材远去的路口,她用手抚摸着他柔软而发黄的稀发,凄苦的面孔冲着阴沉的天空,只对他说一句:“别怕!”
    瞎祖母,独自一人,居然把他利利落落地拉扯到15岁。
    现在她衰老了。
  那天,她锤着搓绳用的稻草,锤着锤着,榔头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脱出来,砸在了另一只发僵的手上,皮开了,紫黑色的血从手指缝里一滴连一滴地落在金色的稻草上。她哆哆嗦嗦地摸起榔头还要锤,他一眼瞥见了血,跑过来抓起了她的手,用嘴唇轻轻地吮净了她手上的血迹:“你怎么啦?”祖母眨着眼睛,笑了笑:“榔头掉下来了。”他第一次仔细地打量着祖母:她的两个瘦削的肩胛高高耸起,麻网似的一头白发飞张着,暗黑色的脸上布满横七竖八的皱纹,牙齿脱落了,两腮瘪陷下去,嘴角承受不住面颊肌肉的松弛而低垂,双手的骨节变得粗大,弯曲着,不易伸直,也不易收拢。
  她的身后堆着一堆草绳。
  他松开她的手,拉过绳看着:她的手由于缺乏足够的力量,绳子搓得十分稀松,像根软带子。他双手捏着绳子一拢,那绳子便分为两股;而在过去,由于绳子带着一股含蓄的力量,立即会拧成麻花。人们总是夸祖母的绳子:“像根铁条似的。”
  现在,她的绳子大概卖不出去了,身后竟堆了那么高高的一堆。
  他丢下绳子,垂头走到阴凉的河边。
    第二天,他把闭着眼睛都不会做错的题目,错得一塌糊涂......
    “你怎么会考不上呢?”祖母盯着他。
    他说:“把你攒的钱买条海牛吧。”
  祖母从未见过自己一口饭一口水抚养大的孙子究竟长成了什么样子。她伸出手去,在孙子的身上摸着。
  他有点不好意思。
    他的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单薄得像片铁片,脖子、胳膊、腿,都是细长的,胸脯还是孩子样的扁平,但挺得很直,很有力感。眼睛既深又亮。整个儿看上去,像是一把过于锋利的刀削出来的,瘦,而有精神。
    祖母把黑陶罐递给他:“够买一条牛啦。”
    “数数吗?”
    祖母摇摇手。十几年里,她无休止地搓着草绳,卖掉,一分一分地投往黑陶罐。这钱一分一分,不是从她的手上过的,而是从她心里过的。她忘不了这个数目:七百块!
    “就请你德魁大叔帮咱下海牵回头大牛来吧。”祖母被这件大事所激动,所兴奋,显得精神蓬勃,那对瞎眼似乎也在熠熠发光。
    “干吗请人呢?”
    祖母摇摇头。她舍不得,也不放心让她唯一的、才15岁的孙子去干这样艰辛的大事。去,坐汽车一天;回,得赶着牛,日夜赶路也得三天。再说,她是一个瞎子,和孙子合用一双眼睛,她也离不开他。
    “我看不见,烧呀煮的,一个火星迸到干柴上,这茅屋……?”
  他不吱声。晚上,他把祖母托付给好朋友们,夜里,带着钱,悄然离开了家门……